乘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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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游(十)

*真的 我都是晚自习偷偷写一点点 有学生上来问题目的时候特做贼心虚地合上平板 人民教师搞cp真的不容易(抹泪 那个 忘记前文的朋友也麻烦回顾哈 

*bml 搞的每对cp脑洞都好多也都没时间搞 🐢速如我



印象中去外婆家的车程需要很久,她们以往都是去离得不远的奶奶家过新年,但不知是之前的事让母亲比起以往要强势了许多,也提早跟老家那边的亲戚打了招呼,父亲也没有反对,不过由于要参加公司的年会所以他要晚一些才出发。

她们三人就带了一个大大的行李箱,简单地装了用以换洗的衣物和一些特产,白石挨着西野坐着,母亲则单独坐到了过道另一边。

出远门的座位安排第一次有了变动,以往四人行都会被父母隔开,西野的后背紧贴着座椅,一脸困倦地眯着眼睛,白石不易察觉的余光清楚地描绘着她的一举一动,心想昨晚的话她或许还是没能领会到言外之意,不免失落地垂着头翻看手机。

 

困扰?她到底哪里令她困扰了呢。

西野闭着眼一直在思考着这个问题,她双手交叠着指腹触碰到手背上的烫伤,那块痕迹让她遭受过一些人的嘲笑,但她想起那天的场景又觉得这是值得铭记的伤口,她可以无所顾忌地袒露皮肤上最丑陋的部分给别人看,却总是在白石面前将手背在身后,以遮挡那块让她有所歉疚的疤痕。

是因为这个吗?让白石觉得困扰的事。可她想不明白,她从来没有过多讨要什么,哪怕想要让白石能认可她所做的这件事,她也不觉得有什么问题。西野向来相信着得到的同时也在失去,就像她如愿以偿逃离了福利院有了自己的家,却不得不背负上喜欢上姐姐的罪名。

她是真的不妄图得到些什么吗?在无意间撞见白石和别人亲吻的瞬间,内心深处的刺痛不会说谎,她会痛恨为什么站在她面前不是自己,会变得无比的贪心。

而此刻她们并肩坐着,西野却连正眼看着白石的勇气都没有,她继续装睡也努力想要知道到底对方的困扰是什么,或许直截了当地询问当事人会解答她的疑惑,她纠结了半天才做好了开口的打算,一不做二不休地睁开了眼,可那一刹那,肩头的重量却让她的呼吸停滞了。

 

是她思绪飘得太远的缘故还是白石本就疲惫不堪,西野无从得知,她不敢动弹生怕惊醒了靠在她肩上的人,车窗外的寒气模糊了忽闪而过的景色,她偏着头又朝窗户上哈了一口气,指尖沾惹上冰冰凉的水汽,窗户上倒映出自己和白石的脸,她将玻璃照映的轮廓涂抹开,在准备第二次呼气前看清了窗外的警示牌。

这个念头是如此坚决地闯进了她的脑海里,不容置喙地指挥着她下一秒的行动。

西野扭头望了一眼坐在另一边的母亲,在电车里的光被抽走前低下了头。

谁也不会看见,西野在电车进入隧道的瞬间吻了白石。广播里的女声提醒着乘客小心注意,过道上不再有来回走动的人,隧道里昏暗的空间让她专注地感受着白石唇上的温度,细腻的柔软的触感还透着淡淡地薄荷香气,她甚至有那么零点几秒的时间在认真考虑,姐姐或许在嘴里含着一块薄荷糖。

隐匿在黑暗里与她熟睡着让西野沉浸在欣喜的触碰里,甚至贪求着隧道里轨道可以再延伸一些,她暗自向神明祈祷着,殊不知时间不过停留了短暂的一秒。

她惊觉唇上的触感令人晕眩,在装睡了这么久之后的忐忑中解放,却又迅速陷入了难以置信的事实中。隧道里的时间算不上漫长,只够西野落下一个吻又弹开,白石出于本能地回应了她,同时也让她吓得不轻。当电车里重新被光填满时,早已分开的二人都心神不定地望了一眼母亲,尔后才逐渐镇定下来。

 

绕了很久的山路,到站时母亲一下电车就兴奋地挥着双手,外婆这边的亲戚基本上都过来迎接了她们,从大人们中间探出头的两个小孩子脸上露出欣喜的神色,欢腾地跑过来拉住了西野的手,直拽着她往前走。

“这两个小鬼听说娜酱要过来,从昨天就一直吵着要跟着我们来车站接你们呢。”

外婆眯着眼笑呵呵地说道,又好似想到了什么扭头看了一眼白石,笑容使皱纹看起来更深了些。

“不过麻衣,你之前欺负他们了吗?一听说你也要来都苦着个脸,不过你也不要放在心上就是了,小孩子嘛...”

说起来其实也过了这么久,国中毕业的暑假随母亲来住过一个星期,两个淘气的表弟天天缠着西野陪他们玩,夏日的太阳十分耀眼,白石喜欢躺在回廊上,让一半的身体靠近阳光,而另一半缩在阴影里,她枕着手望见在庭院里嬉戏的人,明明满头大汗也默不作声地陪小孩子玩着无聊的游戏,打着赤脚的男孩子们根本没考虑姐姐的感受,乐此不疲地用沾满了灰尘的手拽着西野的白色连衣裙。

白石看在眼里也忍了许久,等待着西野能摆脱掉恼人的小鬼头,但自己好脾气的妹妹还在那里傻笑,她按耐不住起了身,从回廊上跳下来直奔他们玩耍的土堆,轻而易举地抱起舅舅家的长子就往水池里一扔,不论是西野还是幸免于难的弟弟都吓得不轻,虽说白石若无其事地混过了小鬼们在长辈面前的控诉,但扑腾的水花从此成为了两位表弟挥之不去的童年阴影。

母亲听罢瞪了一眼她,又同外婆问了些近况,一行人才出了车站。

白石深吸了一口气又缓缓吐出来,白色的雾气萦绕在眼前,涂抹掉西野绽开的笑脸。皮卡柔软的坐垫承载不了七个人,舅舅为难地挠着头,后悔将两个孩子也带了过来。

“反正从这里到那边也就5分钟的样子,不如我就坐后面吧。”

白石指着没有装载货物的大片空间,利索地踩着踏板爬到了后面,她抬手靠着挡板,细嫩的皮肤挨到冬天的铁片,体温被稀释的刺骨还是令她不由地打了个寒颤。

长高了一截的表弟们还围着西野打转,许久未见的欢乐被咳嗽声打断,白石望着还站在地面的人,漫不经心地说道。

“七濑就坐前面吧,那样的话刚刚好。”

 

显然,在隧道里的那个吻让她慌了手脚,以至于从发生之后一直无法直视白石的眼睛,但或许疑惑的轮廓逐渐变得清晰起来,取而代之的是欣喜,她暂时还无法笃定交予自己的答案似乎已经呼之欲出,白石的声音吸引着她靠近,以此来对抗那时不时就冒出的胆怯。

 

从居高临下的角度看西野的脸有种陌生感,少女以前所未有的坚定向她伸出了手。

“反正也就五分钟,那我也跟姐姐一样坐后面吧。”

虽说外婆一脸担心,但乡下可没有市区那么方便,即便担心外孙女会着凉也只能催促着儿子赶紧出发,想着快些到家将孙女们塞进暖桌里。

大片铺展开的田野被笔直的公路划开,从高空往下俯瞰想必像白色纸张上突兀的黑线,冬日的阳光在雪的映照下很是刺眼,和西野面对面坐着的白石隐藏着自己冻僵的事实,姑且闭紧了双眼想象着凛冽的寒风消失不在,也让面前的西野藏进眼底的黑暗里,以此来缓解那尚未平息的心跳。

她一定是疯了才会回应那个吻。

剩下的路程她不止一次在心里耻笑着自己,将心底的秘密那样大胆地暴露出来最终会让谁更难堪,但就算如此她也明白,如果给她重新选择的机会,她也还是会那样做。曾经她迫切地想要西野明白她的心意,懂得她在她身边就足够让她痛苦得无法忍耐,那样讽刺的矛盾心理源于她希望她知道又害怕她知道。

可从不久前的那个吻开始,她怎么敢违心地声称她根本就不为得知西野的心意而欣喜若狂。

然而即便这样,她也无法不计后果地将心意说开,才会这样别扭得不知如何是好。

白石叹了口气,让自己的思绪也重新被寒冷包裹,为时已晚的懊悔在寒风中逐渐消散,她心想着五分钟的车程何以如此漫长,穿刺在耳侧的气流呼呼作响,让人不免哆嗦着蜷起手指,白石咬紧了唇试图在放空中缓缓神,直到毛绒绒的触感慢慢缠绕上颈部的皮肤,夹带着属于体温的余热侵袭而来,她才忍不住睁开了眼睛,直视着擅自靠近的人。

口鼻被围巾遮得严严实实,她的声音从编织的缝隙中透出来,还算清楚地将意思传达给了西野。

“七濑这种缠毛线球的手法可一点都不温柔呢...我快要不能呼吸了。”

话说出口白石就开始后悔了,脖子上的围巾不合时宜地滑了下来,她的呼吸顺畅地升起白雾,而眼前人嘴角的梨涡慢慢陷了进去,她可爱的妹妹似乎下一秒就会靠过来亲吻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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