乘鯉

※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坑久了再填就会瞎写

（管他呢 填完就溜了🏃🏻

外表褪去熟悉的裴柱现偶尔会让人感觉到的疏离，被她三言两语就逗得愣住的人比起任何时候都散发着逗笑人的魔力，她是喜欢小孩子的，但大多时候又不乐意去对付未成熟的淘气生物，想起每每在家打着游戏被熊孩子打扰就头疼不已。

但如果去她家的是小小的裴柱现，她会不会愿意放下令人沉迷的游戏去陪她玩小孩子的过家家呢。姜涩琪兀自思考了好久，连切胡萝卜片的手都停止了动作，可嘴角却急不可耐地上翘着，她心里自然是有了答案，将显而易见的情绪都外化在又逐渐变得轻快的动作上。

踩在小板凳上的裴柱现很快进入指导大局的角色里，帮着孙胜完掂量着面粉的重量，缩小了一圈的手托着比掌心大了许多的玻璃碗底，感觉一不小心就会摇摇欲坠扑腾出一桌的面粉，姜涩琪下意识地摊开手心覆上裴柱现的手背。

她应该有所心理准备的，姐姐虽说并不抵触肢体接触，但却受不得惊吓，在没有示意之前就冒然靠近或触碰，所得到的反应丝毫不逊色于被响声吓得瞪大双眼。受惊的兔子身体变小以后胆子难道也变小了吗？姜涩琪在诧异的同时瞟到孙胜完惊慌的眼神，忙内组的尖叫随之而起，眼前升腾起的白色烟雾已经迷了眼睛。

姐姐一直都很胆小，可她也不是什么洪水猛兽啊。姜涩琪顿时觉得有点委屈，面粉糊了一脸却依旧握着裴柱现的手。

太奇怪了。她连对着变小的裴柱现都这么容易脸红可怎么办。姜涩琪短短几秒内感受着掌心包裹的温度，连带着发热的脸颊和不正常的心率，还是金艺琳大惊失色的叫喊声让她们都自然地松了手。

姜涩琪松了一口气，从反光的刀具里看清自己的脸，有些庆幸这脸白色的粉末替她做了最好的伪装。

“涩琪欧尼在干嘛啦。”

金艺琳还咬着半个苹果，对突如其来的状况反应过来后，以忙内素来虚势的口吻大声冲姜涩琪发着脾气。

“食材好像不能用了...”

桌上切好的食材都沾上了面粉，连酱料里都撒得满满当当。裴柱现从小板凳上下来，似乎想找到挽回的方法，忙内一向深受着姐姐的宠爱，哪怕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习惯成了自然的人还试图在塑料袋里找出点没被面粉污染的东西。

姜涩琪有些窘迫，知道于事无补的孙胜完和朴秀荣无奈地互看了一眼，开始着手收拾残局。

就算裴柱现再怎么盯着那变形的塑料袋，也无济于事，姜涩琪心里再清楚不过，那里面已经空空如也了。

 

“欧尼知道的吧，没有多余的食材了...”

 

小心地蹲下身子附耳提醒着攥紧袋子的人，裴柱现没有说话，抬眼瞟了一眼金艺琳，忙内觉察到她的眼神，晃过神眼下的状况和姐姐稚嫩的脸，迅速换上软绵绵的语气凑到跟前。

“哎哟哟我们欧尼...没关系啦。”

金艺琳面对小孩子的那一套都拿了出来，把姐姐抱在怀里又拍又晃的，姜涩琪站在二人背后看得明明白白，裴柱现趴在肩头的脸部表情无奈至极，就算五官都缩小了很多，但那样的神情平日里也没少出现过。

裴柱现对她们的忙内真的太好了。

这种优待偶尔也会让姜涩琪生起一丝异样，但很快又会消散。

就像现在，她将视线挪开，看着孙胜完和朴秀荣差不多收拾完残局，望了一眼因为握住姐姐的手而免于沾上面粉的手心，小声地叹了口气。

明明应该出现在盘子里的美味，最终都出现了垃圾袋里，姜涩琪反应过来时才想起连试图挽救的机会都已经错失了，她光顾着注意裴柱现那边的动静，慢吞吞地收拾着桌面，等到回过神来就只剩一张空桌了。

她是觉得可惜的，比起心疼报废的食材，或许有其他的事让她更加在意。金艺琳突然风风火火地出了门，也给裴柱现留出了喘息的空间，察觉到怏怏不乐的人坐在她原先踩着小板凳上半天没吭声，她忙安慰道：

“涩琪啊，没关系的，待会儿和胜完她们一起点外卖吧。”

 

“怎么可能没关系，欧尼明明好早之前就在偷偷看食谱了...”

姜涩琪看着竟然开始认真思考怎么回答她的裴柱现，似乎意识到了话语里因特殊情况所产生的悖论，傻傻地打断了裴柱现想好的安慰。

“不过欧尼现在这个样子也没办法动手就是了。”

已经过了快八个小时，姜涩琪看着眼前的裴柱现还是觉得神奇。当哪怕是面对小孩子形态的姐姐，终结对话的本事却依旧只增不减。

她提醒了裴柱现眼下更令人担忧的是什么，但除了当事人自己，这几位亲密队友却完全看不出一丝焦急。尤其当消失了快一个多小时后再次出现的金艺琳，从手里的大购物袋里拿出好几件童装时，裴柱现恨不得赶紧跑回卧室将自己反锁起来。

“Wendy欧尼，你要不要去帮帮柱现欧尼？Wendy欧尼？“

收拾完瘫在沙发上看电视的朴秀荣才发现身边的人已经睡着，便没再做声，只是默默看了一眼不远处抱住裴柱现的忙内，挪了挪位置，以便孙胜完能够靠在自己的肩上。

姜涩琪将两大袋垃圾带下了楼，顺便透了透气，在宿舍楼下站了好久，才将东西放到了垃圾桶里。

浪费是可耻的，姜涩琪内心的斥责于事无补，说到底罪魁祸首是她，但无疑今天一天从姐姐变小之后便诸事不顺。

温居所需的食材是前一天晚上她和裴柱现去便利店采购的，随性的素颜和稍加掩饰的棒球帽，也没有特意戴上口罩，虽说没有在意周遭，姜涩琪还是不难发现她们有被饭认出来。

专注于挑选食材的裴柱现倒是沉浸在购物的快乐里，棒球帽下的脸一直都敞开着嘴角的弧度。偶遇她们的饭出于温柔和礼貌没有拍照，她也微笑着示意感谢，将推车都装满后便匆匆结完账拉走了裴柱现。

被姐姐抱怨着还没有买够之前清单里的东西，姜涩琪忙解释着把她拉走的原因，裴柱现才停止了小声嘀咕。

姐姐是路痴，好像去哪里都会迷路，哪怕有地图有手机导航也会让人不放心，连第一次从公司回宿舍都走到了途中的岔路里，那个时候还给她打电话求助。

姜涩琪很庆幸那次能够及时接到来电，以往因为练习室的音乐她听不到铃声，但姐姐打来电话的那次刚好在补充水分的间隙，她听到裴柱现慌慌张张的声音后连练习室的门都没关就跑了出去。

从那时候她就不太放心让裴柱现一个人单独外出，宿舍附近的夜路走过很多回，便利店也一起去过很多次，她给了自己能够保护好裴柱现的信心和安全感，但也仅限于陪同，有时候姐姐忙着拿出手机拍摄天空和路边的风景，她们的对话是要挑准时候才能进行的。

但昨晚返回宿舍的路上比起以往多了点不寻常的色彩，姜涩琪拿捏不准那种异样的情绪，购买零食和日用品这种事没少做过，她是那种面对食物会暂时忘我的性格，所以这种时候比谁都要兴奋，大步地走在裴柱现前面的次数很多，太多了以至于忽略了很多事情。

例如她印象里瘦弱的姐姐其实一个人能拿好几杯饮料，亦或是提着最大号的购物袋也从来不开口求助。或许她其实都看在眼里，却不戳破在生活细小处的那些温柔气泡。年上独有的细腻入微不知不觉地包裹着她，不声张只是静悄悄地不叫人察觉。

相处得愈久愈发习以为常，姜涩琪时常有种被固定安放在某处的感觉，在裴柱现的世界里她所占据的位置足够享有这份温柔，无论以何种名义，又发生过什么样的变化，她都不需要担心会失去。

但同时恰恰是这一点令她焦虑不已。姜涩琪逐渐明白自己过分迷恋这种温柔，并试图给它下一个确切明了的定义。然而在困惑中寻找答案也让千头万绪的苦恼变得清晰，对她而言，执着的不是温柔的定义，而是迷恋。

在其他人没有出现之前，她有理由相信自己对裴柱现而言是特别的，这份特别源自她们在艰难的时刻能拥有的只有彼此，就像害怕雷电的姐姐不会爬上别人的床，却打着哆嗦抱着枕头来跟她挤在一起。

她永远无法忘记练习生时期第一个失眠的晚上。

每天繁重的练习原本让她洗漱完就能坠入梦乡，外界的声响丝毫不会影响她的睡眠，但偏偏那天晚上却如何都难以入眠。狭窄的平面空间在风雨交加的雨夜更加拥挤，裴柱现平稳的气息扑打在脸颊上，像鸟类身体上最柔软的羽毛在扫动，她心痒难耐地背过身去，试图说服自己平静下来，偏偏裴柱现睡梦中都不安分地挤着她，预期之外的是长夜漫漫，姜涩琪一夜没合眼，深夜急促的呼吸猖獗了下半夜，对怀抱里的温度无所适从让时间停止不前也让身体升温，好在发红的脸颊能够隐匿在黑暗里，不被察觉。

从那时候开始她有了太多难言的秘密需要冷却存放，靠近后会逐渐滚烫的身体，变得紊乱的呼吸，失序的心跳，这些她从练习生时期就紧握在怀里的心意，被她找寻各种理由层层盘剥，最后沉在内心深处。

她应该有很多机会可以表明心意，可惜等到她拥有这份勇气的时候，却发现自己对于裴柱现来说已经不再特别。队友的身份有很多好处，譬如朝夕相处亲密无间，连活动时间也能同步，但姜涩琪却不以为然，被称为队友的束缚让她原本独占的温柔有了更多给予的对象，与她在练习室挥汗如雨的姐姐不再只是姜涩琪一个人的姐姐，而是所有人的队长。

她自诩机灵怎么会不清楚，只有足够特别才能够拥有特权。

 

金艺琳的换装游戏持续到天色黯淡，饿醒的孙胜完提议点外卖才算打消了她的热情，一天的闹剧总算要落幕了。“涩琪欧尼，快回来，吃晚饭啦。”

刚打完电话的朴秀荣还在想姜涩琪怎么倒个垃圾去了这么久，站在玄关的人就伴随着香味出现了。

“刚好遇见就我自己带上来了。”

姜涩琪抬了抬手，眼神示意着手里的塑料袋，放大的笑容任谁看了都会提前感受到晚餐带给人的幸福。

夜色渐深，将各自的份量都划分齐整后，裴柱现坐着离够到餐桌还有些距离，身体被放置在需要抬起双臂才能勉强使用勺子的位置，这让她十分被动，却又不好意思打扰空腹了一下午的妹妹们。从冰箱里拿了低糖的罐装饮料，姜涩琪试了试温度满意地折返回自己的位置，恰好望见裴柱现悬起绷直的双腿，光着脚这个样子未免过分可爱了些。

“欧尼，过来这边。”

折叠矮桌其实已经很久没有用过，但好在方便收纳也方便在合适的时候拿出来，比如现在。

她盘腿坐到了木地板上，明了用意的队友们才七嘴八舌地打起岔来。

“都忘记柱现欧尼变成这个样子了...”

“毕竟欧尼就算变成这个样子也不希望别人喂她吃饭啊，所以还是让她自己动手比较好啦。”

“涩琪欧尼这个人真的是...”

总是在不该体贴的时候表现得尤为体贴，朴秀荣忍不住腹诽道，没再继续说下去。

裴柱现倒是不慌不忙，小口小口地吃着米饭，只微微抬头瞟了一眼盯着她吃饭的人。脱离了餐桌的金艺琳已经拿出了手机，指尖准确的轨迹让人心知肚明，在开启摄像模式的镜头对准此刻的裴柱现之前就被孙胜完抢了走。“我们忙内懂点事吧，欧尼已经被你折磨一下午了。”

姜涩琪在一旁看着，接过了孙胜完递过来的手机，磨砂外壳的背面擦过指尖，习惯性地又出现了被抢先一步的后悔感。她似乎总是比孙胜完要慢半拍，对于姐姐的事情明明比谁都要上心，但行为传达出来的观感在别人眼里显得生疏而迟缓，她总归是欠缺了一丝在细节上的熨帖。

放空的时间思索这些看似无关紧要的问题对她尤其重要，像完成度不够高的作业又要重写一遍，在脑子里也会回放既成事实的片段，疏漏的部分如果有重新开始的机会该如何应对，比如没能理解裴柱现的用意，将困倦得想要靠在她怀里的人推开，抑或是为了调整相机胶卷而错过她想要挽住她的手，诸如此类的事情如果重头来过那么她和裴柱现错过的瞬间能否弥补呢？尽管想象中的一幕幕走马观花似的穿梭在脑海中，但无论如何都得不到满意的重塑效果。

再后来姜涩琪渐渐明白，她也有自己的执着和骄傲。就譬如她比孙胜完要晚一些伸出手，但裴柱现却接过了她的话筒。一切不言而喻，这让她欣喜也让她拥有了无可比拟的得意，比起敏锐地察觉到裴柱现的喜好和需要，姜涩琪其实更希望裴柱现能在她和别人之间做出选择时握住她的手。

“涩琪啊...”

梦里的声音稚嫩而陌生，直到柔软的东西蹭着她的头发，姜涩琪才缓缓地睁开双眼。晚饭后各自忙碌到深夜，朴秀荣敷着面膜钻进了自己的房间，因补了觉精神百倍的孙胜完收拾着准备赶去凌晨的通告，金艺琳打了几把游戏也困得睁不开眼睛，洗漱完在裴柱现房门前转悠了几圈后，发现房门紧闭便折回了自己的房间，当宿舍里所有人都静下来时窗户上绽开的水滴却逐渐密集起来，从室外传来的声响也愈来愈大。

姐姐久违地怕了这电闪雷鸣的夜晚，侧过身时发现站在床边的裴柱现吓了她一跳，抱着兔子玩偶的人瞪大了眼睛盯着她，似曾相识的画面，她心想这是过了多久姐姐又再次用这种可怜巴巴的眼神看她，手却不由自主地掀开了被角，给裴柱现腾出地方来。

“欧尼，过来吧。”

他们现在的单人床比练习生时期的尺寸大了太多，没什么大不了的，留一半以上的床给变小的裴柱现绰绰有余，床单被罩都是她最近换过的，如果不算失策的做法，偷偷买过裴柱现喜欢的香水，现在还余留了些许香味。

姐姐不会多想什么的。姜涩琪笃定地猜测，心安理得地靠得更近了些，她比起从前更勇敢了些。

许是裴柱现被叨扰了一天，时不时出现的雷电也被睡意覆盖，平稳的呼吸贴在耳侧游丝般侵城掠地，搅得她瞌睡全无。

现在这副身体让人抛却了顾虑，离她送给裴柱现那副隔音效果很好的防噪耳塞已经过去了好久，什么时候开始她害怕姐姐的体温，从自己的床延伸到其他场合，对于需要触碰的环节变得小心翼翼起来，被饭津津乐道的礼貌手成了身体的本能反应，每次裴柱现害怕雷电爬上她的床时，窗外的声响就会消失得无影无踪，耳畔静得只能听见自己的心跳。

但送给裴柱现耳塞的主意绝对蠢透了。

“我问了前辈们，好多人都说这个很好用，我想这样的话姐姐碰到雷雨天就不用跟我挤着睡了。”

如何让事先想好的台词能够顺畅地说出口，姜涩琪预演了很多遍，连说话的语气和用词都考究了很久，但说出口的瞬间都难免有些失望。她是在移动中跟裴柱现说的，沉默不语的人接过突如其来的礼物，笑着跟她道谢便没有后续回音，她们坐在保姆车上等待其他三个人，本该如往常一样坐在她身边的裴柱现却在孙胜完上来以后换了位置。

她那时候心虚得厉害，唯恐裴柱现察觉到她语气里的不自然，揣测着换位置的举动中是否有着隐藏的讯息，但座位上逐渐沉睡的人再没有什么异常，姜涩琪也放宽了心，只当是自己思虑过度，徒增了敏感。

但从那之后裴柱现真的没再来找过她，一开始三个人一间房的时候哪怕闪电过后晚来的雷声再大，姐姐也像睡得纹丝不动。再到裴柱现单独一个人住之后，姜涩琪的失落是时起时落的，尤其在天气多变的季节。

久违的感觉带着些许陌生，眼前的人是裴柱现却又不像裴柱现，也比任何时候都更贴合粉丝常用的比喻。

柔软又可爱的小兔子蜷缩成一团，她小心翼翼地将台灯打开，原本隐在黑暗中的脸有了清晰的轮廓。姜涩琪盯得出了神，逐渐困倦的眼皮勉强还能睁开，但直到裴柱现慢慢睁开眼前，她依旧是半梦半醒地目睹着眼前的变化，梦境忽而变得模糊了，那张熟悉得能描摹出的轮廓又恢复成了以前的模样。

“欧尼，到底哪边才是梦啊...”

她在睡意袭来前悄声说道，也顺势抱紧了裴柱现。

 

躲猫猫的游戏她从来没有输过，裴柱现知道姜涩琪藏起来了，也知道她藏在了哪里。而游戏的乐趣本就在于未知，她却太快察觉到自己也被喜欢的人喜欢着，她的欣喜展露无遗，但逐渐她发现姜涩琪并没有把对她的喜欢当作追逐与被追逐的游戏，她只是在她的身边划了圈，始终停在了不远也不近的位置，裴柱现的自尊心搅拌着懊恼让她的真心也沉入了黑暗里，但佯装不知的日子久到让她厌倦，也足够让她游刃有余地选择时机加以暗示。尤其在经历了身体变小的奇妙体验之后，她拥有了可以轮到自己主动一点的理由。

babyface的脸颊肉被枕头挤得变了形，姜涩琪一整晚都以环绕的姿势抱着她，连现在都没有清醒的趋势。裴柱现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环上了姜涩琪的腰，在她手的距离最合适的位置还能触摸到眼前人的腹肌，直到将五指相交的双手收紧时，抱着她的人才睁开了眼睛，转而又瞪大了眼睛。

裴柱现现在这个距离，靠得太近了。

“涩琪啊，没有什么话要对我说吗？”

姜涩琪嘴张了张，半天才挤出一句话来。

“太好啦，欧尼变回来了...”

慌乱无措的人好像又说了什么错话，从裴柱现晴转阴的脸色看来，她的回答并不是她所想要的。

眼前人歪着头皱了皱眉，似乎等着她再开口说些什么，姜涩琪咬了咬唇，以坚定的口吻修改了答案。

“虽然这么说欧尼可能会生气，但我真的很喜欢打雷的夜晚，也喜欢以前那样子。”

她支起上身稍稍靠近裴柱现耳边，小声说道。

“欧尼害怕了就会来找我，哪怕因为心跳太快害我睡不着...我也很开心。”

裴柱现瞟了一眼墙上的挂钟，以及卧室外逐渐接近的脚步声，还是打断了准备继续说下去的人，都说刷牙前不能接吻，但她好像管不了那么多了，毕竟拐弯抹角告白的人实在太可爱了。